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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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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取出来,用它为她拭泪……真是一种荒唐又奇妙的感觉。

“是,我一直带着。”杜阙坦然承认。

元月极不自在,伸手向他讨要:“当年你没还我,现在便还给我吧。”

那丑东西,自己也看不下眼,杜阙天天带着,万一哪回不小心露出来让别人瞧了,她的脸往哪儿放。

杜阙含笑摇头:“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。阿月如果觉得吃亏,等回家了,去库房随便挑,好的坏的,多得是。”

“你当真不还?”

“这已是我的了,自然谈不上‘还’字。”

元月气得牙痒痒,却拿耍无赖的他没辙:“很好。你既那么钟意它,最好时时不离身带着,别人见了笑话你,可别回过来怪我。”

说罢,撒手不管,兀自瞑目养起神来。

酉时末,与杜衡会合,浅聊几句山上的情况后,元月与之约定后日便同杜阙前往端阳王府登门拜访。

临别之际,杜衡瞧出她红肿的眼睛,特地背过杜阙询问,她含糊其辞,只说山上风大被风沙迷了眼,杜衡戏谑一笑,开门见山道出原因:“又和他吵架了?”

不问还好,一问眼睛又酸了,扑到杜衡怀里抽泣:“阿衡,他太了解我了,不管我心里想什么,他一眼便能看穿。你也知道的,我所念的,没有旁人了。我不喜欢这种事事摆在明面上的感觉。”

杜衡斜睇身后,但见杜阙身披月光立在树下,月色冷清,他的脸色苍白;而距他几步之外,下人们有说有笑,一派热闹。独他,仿佛坠入了灰色调的世界。

杜衡没有勇气想象,倘若阿月始终不为他所打动,始终念着公孙冀,他会如何。有时候回味过去,发现阿月也挺惨的,招惹上这么一位祖宗,甩不掉逃不脱。

“阿月,换一个角度想,他能时时注意到你的想法,不就意味着他十分在乎你吗?今儿一天下来,我算看明白了,他简直把你当祖宗供着了。”杜衡推开人,上手捏了把她的脸蛋,“你只看看他对我的态度,枉我与他还是亲戚,他却对我不理不睬,对你则却言听计从。你呀,想开些。瞧瞧这红通通的眼圈,叫他见了,指不定如何心疼呢。”

听罢,刚刚在车上面红心跳的窘态浮现眼前,元月撇开杜衡,反捏回去,破涕为笑:“你也休说我,那混世魔王对你格外上心。下午在永定寺,我亲眼见他对着祈愿牌傻笑,我多问两句,他藏藏掖掖的不愿透露。我猜,那上头八成跟你有关。阿衡,你惹上大麻烦了。”

杜衡由笑转怒,啐道:“凭他什么魔王妖王,我不愿意,他还能反了天不成?”

思量着时辰不早,二人止住话匣子,各回马车,启程回京。

亥时三刻,马车驶入悠远巷,直达皇子府门前。元月累得慌,一停住立马下车,半靠着缀锦回房歇息了。

目送人远去,曹平凑到杜阙跟前耳语:“您吩咐的,奴才都办妥善了。”

杜阙拍拍他的肩,予以表扬:“奔波两日,早些休息。行李什么的,且让其他人归置吧。”

曹平连声答应,躬身送走杜阙,叮嘱府里的小厮们一应东西该放到何处,俱已妥当后,回身遥望西山的方向微微一笑,随即闭门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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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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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五一早,因记挂着今日要去端阳王府的事,起得略早了些,不过刚进卯时。此时天色灰沉沉的,大片乌云正乘风自东边飘来。看样子,今儿怕是要落雨了。

天阴气冷,缀锦专门翻出去岁许夫人送的提花锦缎披风来,元月仔细穿了,准备出门时,听见外头滴滴答答的,定睛一瞧,院子里已然淋湿一片了,才又嘱咐缀锦取油纸伞来。

缀锦在内间翻箱倒柜,她无事可做,随手揪出窗台上花瓶里的一枝白海棠来把玩,忽想起昨儿白日还不曾见房里有海棠,便问缀锦:“我瞧着这花儿像书房外面那株海棠树上的,可是你傍晚折了带回来的?”

“奴婢哪敢私自动殿下心爱的花儿啊。”缀锦攥着伞出来,伸脖子望望窗外,“昨晚您吃得撑早早歇了以后,曹平送过来的,说是殿下白天特意绕树几遭挑了开得最好的两枝插的瓶。”

那手里的花儿跟烫手似的被她一把丢开,缀锦不理解,忙弯腰捡起,吹了两下浮尘,面露心疼:“这花儿多俏啊,扔了怪可惜的。”

元月背过身,冷冷道:“你看着好便送你了,我向来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。”

缀锦小心将花插回瓶中,转眸暗中观察了阵儿她的脸色,瞅那撅得老高的嘴便猜出她在口是心非,于是心生一计,伸手揽过花瓶,笑嘻嘻道:“奴婢是个俗人,比不得姑娘,奴婢先谢谢姑娘了。”

元月却不为所动,直接揭过话题:“雨越下越大了,快走吧,不然阿衡又该怪罪我不上心了。”

缀锦哑然,挠了挠头,又把花瓶放回原位,尴尬道:“奴婢才说笑的,殿下对您的心意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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