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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7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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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的古董。

冯元庆他们本就是为了战争募捐,总不能恃才傲物、冷脸相迎。

因此,人来人往, 冯元庆便认识了清泠湖戏班的于经业。

清泠湖戏班也是当时热闹非凡的园子,但是有了遗音雅社之后,戏班的大主顾,总爱在于经业面前提及稀罕的十弦琴和编钟。

于鼓师好奇, 同样学的敲击乐器,所以跟冯元庆还算有共同话题。

所以,他常常来遗音雅社,见冯元庆敲钟, 就和冯元庆说钟。

见冯元庆拉二胡,就和冯元庆说合奏。

二胡和编钟都是师公在表演, 找不出第二位乐师。

方兰脸色稍稍好了一些, 笑道:这也是缘分, 让于先生帮了师公、帮了遗音雅社的忙。

有了鼓师和冯元庆合奏, 那么编钟进入遗音雅社的合奏名单,顺理成章。

戏班有戏,他就去敲鼓。

遗音雅社有演出,他就去敲编钟。

虽然不是什么声乐大家,但是他经验丰富,驾驭相似的敲击乐器,自然不在话下。

只不过,经验丰富的鼓师,敲奏的编钟与冯元庆这样追求古韵古音的研究者不同。

他喜欢随性发挥、即兴敲奏,还能单独用编钟,敲出些昆曲、越剧常演的节奏。

按冯元庆告诉柏辉声的说法,这位鼓师时时能做雨点急急,雷声阵阵音,颇有新意。

好景不长,日军占了清泠湖,戏班子早就散了场。

遗音雅社一停演,于经业就离开了清泠湖,了无音讯。

又过了十来年,冯元庆回国。

再见面,于经业已经是西洋乐的乐师。

敲的是小军鼓,穿的是绿军装,再也不谈编钟、二胡、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旧文化,他们也就渐渐淡了交际。

钟应安静的听。

年代久远的事情,经过一代一代的转述,竟然有些民间高手、淡泊名利的味道。

或许是冯元庆先生向来心胸宽广,不与柏辉声去说别人的坏处。

又或是方兰不好谈论长辈们的过往,言辞委婉了许多。

毕竟,他明明记得,沈聆笔下的于鼓师,哪有这种仗义出手的魄力,又哪有什么新意。

总会忘记他们编排好的乐曲,临上台了胡乱一阵敲奏,弄得遗音雅社的音乐家,既心疼编钟,又得想办法补救旋律。

然而,他并未做声,仍是专注的去听方兰的回忆。

辉声说,于先生家里跟我们也算朋友了。

方兰说着这些,仿佛想起了柏辉声,视线变得温柔,既然熠熠那么有天赋,我们就上门去瞧瞧吧。

简单了解了长辈们的缘分,方兰便和熠熠的妈妈,约好了时间登门拜访。

方兰和柏辉声第一次见到熠熠的场景,时隔许久重新说出来,她的脸上都是灿烂笑意。

小小的女孩子,长得可爱,性格礼貌。

她的眼睛闪着光亮,像在夸奖自己的孩子,见到我们这些陌生人,熠熠一点儿也不怕生,甜甜的喊我们老师,还抱着她的二胡,现场给我们拉了一曲《猛虎行》。

二胡的错误演奏技法,挡不住熠熠的绝佳天赋。

乐曲结束,柏辉声不过是说了几点,熠熠心领神会,一说就通,一教就会。

再重新上手,一把品质普通的红木二胡,就在熠熠的手中,原原本本的奏出了《猛虎行》该有的旋律。

还有着柏辉声都叹服的深邃情感。

辉声说,她是个天才,她能继承冯派的衣钵。

说着说着,方兰竟然掉下了眼泪,失声啜泣道,所以辉声将师公的二胡送给了她,还叫我时不时去教导她。

大家手足无措的看着长辈哭泣。

想来那时候柏辉声身体就不太好,只能让方兰时不时登门,去教导一位天赋极佳的名誉弟子。

樊成云见她这样,拿过纸巾递给她。

方兰眼眶通红,垂着头一言不发。

樊成云只能拍拍她肩膀,安慰道:辉声后继有人,你得高兴才是。别太难过了。

可是,这话又触及了方兰的伤心事,她一时难以克制的哭出声,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痛苦。

厉劲秋脸色凝重的看向钟应,不得不说钟应确实预料得十分准确。

提及熠熠,必然会提及柏辉声。

遗孀新丧之痛,又在一个继承了葵纹琴首二胡的小女孩那儿,重新痛彻心扉,着实不算什么好办法。

考虑到这样的状况,别说厉劲秋,哪怕是钟应也不敢继续去问:为什么熠熠不来参加柏辉声的纪念音乐会?

他们默默的等候方兰平复心情,继续讲述小女孩的事情。

却没想到她擦着眼泪,看向钟应。

小应,我想请你帮个忙。

您说。钟应赶紧回答。

你能去陪陪熠熠吗?

方兰神情憔悴,声音哀求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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