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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香消玉损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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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喃一句:“愿得一心人,白头不相离。”叹口气转身歇下。

有王太医诊治,晴椿水月等人精心照料,小玉儿调养多日渐渐痊愈。不知不觉已是阳春时节,院子里桐树开花,淡紫色桐花抱成团沉甸甸压得树枝底垂,芳蕊吐馨散发出清香,在空气中游走,仿佛触手可及将香气握在手间。偶尔春风荡漾,落花如梦,掩不尽的风流摇曳惹人醉。

小玉儿命水月她们在树下置了座椅,常在院子侍花品茶,听风赏月,坐看花开怒放,落瑛缤纷,感悟云卷云舒弹指之间,年复一年四季伦常,心境较先前越发平和,无欲无求倒也自在。有时兴起便吹箫弄曲,宫女们流连树下,或静听曲中风雅,或三两细语,涣月阁竟如世外桃园一般,惹得静琳无事便过来,乐不思返。

连着几日静琳不知因何事耽搁没来,小玉儿先还想着去汀芳阁看她,后又恐遇见皇帝惹出闲话,索性撂下不去管静琳,仍旧在涣月阁守清闲。

这日在碧纱橱午歇,眯了一会子醒来也不想叫人,独自躺着怔怔发呆。水月知道小玉儿素来眠浅,惟恐惊着她,守在跟前大气不敢出一声,屋里越发安静,春光斜照,将寝室外一从新植的连翘映在窗柃上,风吹过,花影摇动,沙沙作响,光阴在树与影,静与动中悄悄流逝。

听了一会又昏昏欲睡,突然门外有人小声说话,小玉儿猛地惊醒过来,便一动不动侧耳细听,隐约听得话语里提到“梁宝林”“杖责”几个字,又听脚步声匆匆响起,晴椿小声斥责她们,仿佛怕被谁听见一般。小玉儿心下不免犹疑,便命水月叫外面人进来。

晴椿等人进来垂首站着,神色躲闪竟无人出声,小玉儿愈发怀疑,不动声色叫她们伺候梳洗,待收拾好了才问:“方才在外面说什么?”

众人都低头不语,小玉儿沉着脸道:“如今都出息了,连我问话都不回了。”

晴椿见躲不过,忙陪笑道:“实在是没什么,是冰脂凝霜打嘴仗,恐主子听了心烦才瞒着。”

小玉儿也不理她,双目炯炯只看冰脂。冰脂被她目光一逼视,不由地害怕,跪在地上嗫吁半天才道:“主子听了别焦急,是奴婢听隔壁挽月阁的宫女说梁主子因撞伤丽妃娘娘的帝姬,被杖责了。”

小玉儿“唿”地站起来急问:“是哪一日的事?”

“是前日的事,梁主子的事儿。”话未说完就见小玉儿急匆匆往外走。冰脂忙站起来和水月凝霜一起跟上,晴椿在后面急得在屋里直跺脚,忙叫小宫女撵过去送披风。

至汀芳阁还有一截子路途,小玉儿奔命一般疾走,路上见着宫女朝她行礼也不理会,只闷头赶路。水月冰脂凝霜跟在后面心急如焚,却也无计可施,只得见机行事。

小玉儿到底久病初愈身子虚弱,赶到汀芳阁已是气喘吁吁冷汗直冒,稍微整理了头发休息片刻,便着水月叫门。许久之后才有一个小宫女过来开门,小玉儿绕过照壁见院内无人,想来其余人都在里面守着,忙上前几步还没走到正堂就听里面有人惨叫:“主子,小姐!小姐!”放声大哭。

小玉儿心蓦地一沉,惊恐万状,手簌簌发抖连帘子都掀不开。水月忙上前揭帘子,进去绕过屏风只见跪了一屋子的宫人,却不见归雁。只听碧纱橱里有人痛哭失声。

小玉儿眼泪噗噗直掉,脚软得站都站不住,水月冰脂见状扶她走到碧纱橱内。

地上跪着两三个宫女,归雁趴在床边哀哀痛哭,小玉儿目光怔怔,越过她往床上瞧去,泪水朦胧中依稀看红绡帐暖,红缎被上绣着鸳鸯戏水,喜气洋洋地盖着静琳,圆乎乎地小脸半露在被子外面,苍白憔悴无一丝血色,乌黑长发凌乱散开在腥红绣被上,触目的红黑两色纠结在一处,越发地惊心。

静琳静静躺在床上,嘴角还是仰起,仿佛马上就可以睁看眼,对着她笑。

小玉儿颤微微走到跟前,轻声道:“妹妹,我来看你了。”无人应声,只有归雁哭声越发地大,钻入耳中隐隐地刺疼。

小玉儿慌得不知怎么才好,心跳如鼓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一般,许久才鼓足勇气伸手在静琳鼻下一探,已是气息全无。小玉儿此刻如遭雷亟,脑中混乱一片,哽了半晌儿才哭出声来,眼泪便如泻洪似的往外汹涌,幸被水月冰脂扶着没有软在地上。

水月冰脂凝霜亦红了眼,见她用牙齿死死咬住拳头,发身瑟瑟发抖,怕她撑不住,只得在旁边安抚劝慰。

此刻仿佛又回到四年前,最亲她最疼她的人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,她却无能为力。那种痛苦,那种愤懑能教人疯狂,且无处发泄,恨不能在胸膛刺一刀也好过这样活生生煎熬。可是,可是娘说:“孩子,你一定要活着呵!”

她们都离她而去了,留她一个人,小玉儿眼前发黑朝后仰倒。

水月冰脂吓得赶紧抱起扶她坐着,汀芳阁宫人们也骇得不轻,主子已经出事,再不敢弄出更大的乱子,一群人倒茶送水地慌成一团。小玉儿被灌下茶水渐渐缓过来,只是精神极为委顿。此时内廷监事太医院有人来看,水月等人只得搀她先出来。

小玉儿在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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