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节(1 / 3)
而地方上虽然逍遥自在,但远离京城这权利中心,想要升迁便极其困难。
而殷序似乎是在德仁帝那里挂了号,否则又怎会连在京城的资格都没有。甚至有人断言殷序以后的仕途大抵要稳定在地方上,很难有进一步的机会了。
再瞧瞧状元郎的面貌,脸还是俊俏的不像话,可那似乎受了伤的后背也挺不起来了,时不时的因为疼痛呲牙咧嘴。精神萎靡,一看就是因为圣旨之事心中悲痛欲绝这才如此。
在路上难免有人同情于他,殷序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咧嘴笑笑。
太可怜了。
但也像覃幼君说的,朝中以清廉爱国著称的几位纯臣坐不住了,他们都通读过殷序的文章,言之有物绝对是个人才。他们这些纯臣最喜欢有本事之人,可如今好好的人才却要去地方了。
暴殄天物!
一时间纯臣的折子就递了上去,就连杨阁老和钱阁老也纷纷进言,请圣上三思。
与此同时,打马游街过了,殷序一改读书时的勤奋用功,竟每日出去饮酒,每回都是醉醺醺的被云国公府的人抬回去。
更要命的是殷序喝酒时还喜欢拉着旁人说:“我命苦啊,我这等才华竟要去当个小小的地方官……”
如此种种,殷序的表演获得了满京城人的认可。满京城无人得知殷序郁郁,不满德仁帝的圣旨。
而杨阁老等人的奏折递上去,却被压在德仁帝的案头,若是有人掀开看看便知上面画了鲜红的叉。
德仁帝在无人时面目狰狞,“不想去吗?可惜你没机会留在京城了。”
德仁帝抬手便将那几封奏折压在了最下面。
到了四月底,本次的榜眼和探花郎都已经入职了,其他二甲进士也已经参加完庶吉士考试,选中的进翰林院,未能选中的进六部观政,就连三甲同进士有门路的也已经陆陆续续离京去地方做县令了。
唯独状元郎殷序还闲置在京城未能有所安置。
五月初,德仁帝在朝堂上痛心道,“据朕了解,殷序自去年九月方开始读书,只读书月余便中了乡试。而后半年有余中了会元,这表明殷序在读书上有极高的天分!殿试时他的文章也极为出彩。朕本想考量考量殷序,看其能否担当大任,谁知他竟埋怨朕日日饮酒沉迷于醉酒间,实在太令朕失望了。”
朝中大臣听闻德仁帝此言顿时惊讶。而那些为殷序上书的纯臣这些日子以来也听闻不少殷序之事,此时德仁帝解释,才知他们误会了皇上的用意,一时间纷纷指责殷序不堪重任。竟在无一人为殷序进言。
德仁帝一番话彻底绝了殷序在京为官之路,殷序目的达成自然收敛几分。
自殿试以来,宜春侯身子便不怎么好,这几日方才好些又听了殷序之事,心中顿时对云国公府不满。
他的儿子殷序在读书上极有天赋,若是这一个月云国公府管得住殷序,不让他沉迷醉酒,兴许皇上已经答应让他进翰林院授官了。
宜春侯心中悲愤交加,这日又听了殷烈几句酸话,一气之下连帖子都不下直奔云国公府而来。
他来的也凑巧,云国公和殷序都在家中。
此时殷序正与云国公在棋盘上厮杀,听闻宜春侯来了,还颇为惊讶。
云国公厌烦宜春侯,皱眉道,“他来做什么?”简直打扰他们翁婿俩下棋。
殷序到底对自己父亲多些了解,忍不住笑道,“爹,他来恐怕是来为我讨个公道,想教您如何做父亲呢。”
“什么?”云国公瞪大眼睛,“他,他能如此厚颜无耻?”
殷序起身躬身行礼,“爹您见了就知道了,小婿先行告退,若是父亲问起就说我宿醉未醒,还未起床。”
说完殷序飞快的出了花厅从连前门都不走直接从角门出去了。
覃幼君原本在房中收拾东西,瞧见他回来不由奇怪,“不是说与爹爹下棋,怎么这么快回来?”
殷序眼中带着兴奋,“我父亲过来了。”
寻常殷序喊云国公爹,这父亲自然指的是宜春侯了。
覃幼君:“他来做什么?”
殷序便将他的猜测说了一遍,覃幼君道,“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,咱们俩怎能不去瞧瞧。”
说着覃幼君又拉着殷序回了前院花厅,只不过他们从角门入,又从耳房瞧瞧进入,躲在屏风后面瞧热闹。
就听宜春侯一拍桌子愤怒道,“云国公,我钦佩你当年在沙场立战功,可我儿殷序入赘你殷家,你竟不好好对他。如此有才学之人,竟因酗酒埋没,你还有心思喝酒,你可对得起他的满身才华!”
生是覃家人,死是覃家鬼
宜春侯这一声可谓是感人肺腑、振聋发聩, 可不管花厅里的云国公还是躲在耳房偷听的小夫妻,无不震惊。
天底下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!
覃幼君面色复杂的瞧了殷序一眼,“序哥哥, 你父亲有些不要脸啊。”
殷序嘴角抽了抽,“可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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