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节(1 / 3)
他捏住音晚的下颌,迫她抬起眼看着自己,眉目森然,警告:“尤其是你,若你胆敢背叛我,我会狠狠地罚你,用你最害怕、最痛苦的方式。”
音晚本神情寡淡,可触到他眼底的凛寒煞气,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。她想起了方才萧煜看向西舟的眼神,不由得恐惧深深,脱口而出:“我同西舟并无私情。”
两人四目相对,一个幽邃冷寒,一个碧波清浅,良久,萧煜轻挑了挑唇,将音晚拢入怀中,轻轻揉捏着她,柔声道:“晚晚说没有,那就是没有。”
他靠近音晚,想跟她说几句话。眼见她秀眉微蹙,极抗拒的模样,却又隐忍着不敢将他推开。
不知缘何,萧煜的心情坏透了。
可他面上仍旧噙着温润的笑意,若见不到他的眼睛何等冷冽,便会以为他正在品茗茶、研典籍,做着极高雅的事。
音晚向后挪了挪,颤声道:“我累了,想休息。”
萧煜的神情骤然一僵,凝着她的面孔,透出几分紧张的神色。
她脸色瓷白,身形纤弱,微微颤抖,带着几许仓惶胆怯,还有几分倔强,仰起头来看他。
美到极致,又像破碎到极致。
萧煜松开了音晚。
她慌乱地继续向后挪,让自己尽量离萧煜远一点,蜷缩到角落里,抱着膝警惕地看他。
“你若是生气了,就好好跟我说,不要做出这副样子。”
萧煜沉默许久,道:“晚晚,我很生气。我想起你处心积虑要逃,想起你护着严西舟的模样,我就生气。我让你杀了他,你反倒把剑对着我,怎么,在你心里,他比我更重要吗?”
他目光灼灼,紧紧逼视着音晚。
音晚平静道:“他没有做错什么,你不能这么随意地去剥夺一个无辜人的生命。”
萧煜不与她讲道理,只冷然逼问:“我和他,在你心里谁更重要?”
音晚也不与他纠缠,继续道:“你打着为社稷为万民的旗号大兴杀戮,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,在内心深处还有没有对于生命的敬畏?当随意残杀无辜变成了你的习惯,那和当初陷害你与昭徳太子的谢氏又有什么分别?你口口声声在为你自己和昭徳太子报仇,你的四哥若泉下有灵,他愿意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吗?”
萧煜贲张的怒意缓缓敛去,脸上像覆了一层薄冰。他霍得从榻上起身,乌犀系腰的羊脂玉绦环随着他的动作“叮咚”乱响,他面色阴鸷,自薄唇吐出几个字:“你不要提四哥。”
音晚的心像被揪了一下,闷窒生疼,她轻勾唇角:“是,我没有资格提昭徳太子,那你又是在做什么呢?你这么纠缠着我,要纠缠到什么时候?难不成将来到了地底下,你要告诉你的四哥,你娶了一个姓谢的女人,你还很没有出息地爱上她了吗?”
娇娆玉面流转过极澄澈的讽意。
萧煜凉凉看着她,有一刻额角青筋凸蹦,如被触怒的猎兽,随时会扑上来将激怒他的人啃噬干净。
但他克制住了。
胸膛的起伏渐平息,声音也回归了该有的清越平和:“不要觉得激怒我,我就会放了你,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萧煜的脸色沉冷可怖
音晚的睫毛微颤, 垂下眸子,不去看他。
因为萧煜畏热,卧榻早早铺上了象牙细簟。细簟泛着白莹润泽的光, 同边缘缀着的鲜红璎珞一同映入音晚眼中, 糅杂出混乱而迷离的景象。
她像是失了力气, 疲乏地靠在角落里,怔怔的发愣,不再与萧煜争辩。
萧煜上前,手抚过她那一头散若长瀑的青丝, 弯身凑到她跟前, 吻她。
极尽缠绵柔情的长吻, 辗转良久,却是他的独影戏,怀中的音晚自始至终毫无反应, 既不推拒也不迎合,只木然承受。
萧煜有心与她讲和, 弯身坐到她身侧, 将她圈进怀里, 温存地摸了摸她的脸,问:“有没有觉得难受?头疼不疼?”
音晚眼神空洞地摇头。
萧煜搂着她,道:“我今日进宫,是替你讨解药去了。”
音晚终于有了反应,偏头看向他。
“当初你父亲用父皇遗诏从皇兄那里换了一份解药,我料想皇兄那里不会只有一份解药, 如今这个情形,还不知他能活几天,早早要出来, 省得将来费事。”
萧煜说着,声音渐沉,让人一下便听出结果并不如人意。
宣室殿内,绛纱帐下香囊摇晃,在善阳帝脸上落下斑驳疏影,他戏谑:“不是不拿着当回事吗?”
萧煜极反感他这般调侃自己和音晚,但有求于人,强忍着没发作,只道:“不过是个女人,妨碍不了大局,皇兄赐下解药,就当做件好事,臣弟铭感于心。”
善阳帝苍白孱弱的脸上神情幽秘,目光一寸寸流转于萧煜的面,却不知在想什么。
良久,他叹道:“朕这里也并没有第二份解药。”
镜中颠并非宫闱秘药,而是蜀地秘毒,当初善阳帝得到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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