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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春11我要走了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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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督卡坊的飞鸽来了信,梁慎之长指一展,快速看完了内容,而后轻捏火折子,信纸瞬间化为灰烬。

邺言颐成功了,他也可以回去了。

饶笑洗了洗衫去晾,厚重的衣物,即使是夏秋的轻薄装束,在她看来也是艰难异常,没有洗衣机的日子,就算已经过了半年,她也还是无法适应。

拧着宽大的坎衣,她有些用不上劲,身后有手伸来,一把握住了那湿水的衣衫,“我来。”

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,是梁慎之在说话,饶笑旋即让过身,却又从另一头握住了衣物,“两个人一起拧,就不会太累。”

她说话时对梁慎之笑,而后低头旋着手里的衣物,把水份快速控出,剩下晾晒的工作就全部交给了他,看着颀长的身材把湿衣舒展,挂上晾衣绳。

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,能不说则不说,偶尔也有玩心起时,看着他做事,故意拿话打趣他,做事的人只是听着,不曾回答,只是偶尔会不由自主的红了耳尖,他不声张,便无人知晓。

两人一前一后往屋子方向走去,瘦高的人手里提着木盆走在前方,矮小的那个紧随其后,傍晚的斜阳余晖落下,她每一步都去踩前方人拉长的背影。

晚间的饭食清淡一些,大抵不过午间剩下的饭食,再配上一个素菜,两人言语不多的安静用完。

饶笑看着落蝉满地的桂花树,双手交握着伸了个腰,搬来小凳坐去了房檐下,呆看了好一会儿空旷的天,直到夜幕彻底四合,她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瘦削的身影。

“9月了呢。”眼睛盯着满幕星光,她喃喃的说话,“你来这里…有近一个月了?”

身旁人听着她的问题,未曾开口回答,女人似乎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,伸手去身侧小桌上探着茶杯,“9月,在我那个世界,正是莘莘学子返校的时间,夹杂着热情夏日过去后的清凉,秋雨落下,多少会让人留念假期的美好,真是一个浪漫又忧愁的季节呢。”

她说着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事,嘴唇轻轻开合,抿了一口杯中茶水。“那你们这个世界的9月,会做些什么呢?”

她漫无目的的问道,一切都是那么发散,毫无目的与主题,就如这9月里已经带着丝丝凉意的风,吹过,便让人忘却。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并未回答她无意义的问题,梁慎之开口,不知是通知,还是简单的诉说,我…得到了命令,需要走了。

抵在唇间的茶杯轻微一顿,饶笑难掩心中疑问,可她随即又明了,“一个月啦,你终究要走了。”

她笑着把茶杯放回小桌台面,目光顺着杯沿擦去“男人”身上。

他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,犹如她曾在电视里看到的,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,那么铁骨铮铮,正襟危坐,无论何时何地都挺直了腰杆,没有放松。

接过她睇来的目光,梁慎之盯着她看,背着光,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,他想要去看,又有满心的枷锁捆着他,让他小心翼翼不能走漏了半点内心。

“什么时候走?”终于还是她先开口问,饶笑知道,她不问,他定不会多言。

“最快叁日后。”

其实应该是今天…收到信的即可,我就应该走,他是他的“父”,父命如山,宫中事务更是紧急凶险,他本应该在收到信的当时,立刻就上路。

可他在捻去信纸火苗的一瞬,看到了那个在屋檐外拧着湿衣的女子,瘦小,孤独,夕阳余晖下摇摇晃晃的拉扯着衣物。

或许是过于温暖的阳光,烘托出了他内心不应该出现的情绪,他走了过去,帮她接过了湿衣,同时也生平第一次,违背了父命…

饶笑看着他,又回头看了一眼缈缈星河,她突然站了起来,回身进屋,在木床边好一阵摸索寻找,而后拿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物件。

“听歌吗?”

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,“这东西叫吉他,我刚到你们这里时,晚上怕的睡不着,凭着以前的记忆楞是做了一个出来,我唱歌,它伴奏,你听吗?”

她一边说话,一边伸手,把做吉他时划伤在虎口的疤痕展露给他看,那个长而深的疤痕,想来是消不掉了。

梁慎之看着她,攥紧的拳想要伸出去接她的手,可他不敢,也不能…就那么看着她收回了手,坐回靠背椅上,食指就勾动了叁弦。

荒腔走板的音调立刻在黑夜中作响,扰乱了秋光满腔。

那是她凭着幼时记忆做出的玩具,不是木工出身,又没有专业的工具,不过是耗着一口气,支撑她熬过无人孤寂的日子,吉他弦奏响,她迎着那走调的弦音开了口。

陌生的语言吐出,是梁慎之从未听过的话,她喃喃的唱着,时不时夹杂着忘词后的低哼,手指在已经松动的琴弦上拨动,想要把音调尽量靠近正规。

她唱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,蚊吟阵阵的黑夜,如小声低诉的耳语,她唱着那一声声浙江南地小调,“拢系暗暝的情歌,思起彼时的心声,想讲清,笔头无快活,伊的形影亲像我,谁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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