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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4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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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斐道:“法制之法只是法家之法中的一部分,而这一部分就仅仅是司法权力,不涉及其它任何事务。

换而言之,司法改革,就是从法家之法中,将这一部分权力给抽出来,形成政法分离,亦或者说司法独立。公检法只是为了确保这一点,因为旧司法制度,是无法从法家之法中,抽离出司法。

区别仅在于此,其余的是大致相同,公检法和旧司法制度都是遵循《宋刑统》,求的是也公平、公正。

但是在国家看来,这还是一个整体,缺一不可。”

司马光皱眉道:“也就是说,我们之前输在,错误的将法制之法和法家之法弄混淆,认为法制之法也能够解决这些问题。”

张斐道:“或者说,你们是拿着法制之法,当法家之法在用,这不但会出问题,同时也是在破坏法制之法。”

“哎呦!”

司马光一拍脑门,顿时如醍醐灌顶,茅塞顿开。

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青州会问题频出,公检法只能是纠错,但怎么改,那属行政权力。

一旦公检法拥有行政权力,就成法家之法,那些人就是将法制之法当成法家之法在用,认为不要新政,光凭法制之法,就能够解决问题。

可事实上法制之法压根就没有这权力,青州的困境就在于此。

其实那范纯仁也困在其中,他要求裁减官员,这是对的,但这不是庭长该考虑的事,那都属行政,庭长只需要考虑该怎么判决。

张斐在河中府是一直谨守这一点,这就是为什么,翻开财政报告,全都是新政的功劳。

想通之后,司马光就更加着急,这一步已经走出去,收也收不回,问道:“那现在该怎么办?”

张斐沉吟半响,道:“在来的时候,我也有想过,目前可能就只有一个办法能够破局。”

司马光忙问道:“什么办法?”

“比谁更烂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简单来说,就是比谁先死。”

张斐道:“据我了解,其实青州本身并没有太多问题,问题都集中在公检法,但是京东东路不同,在信上我已经说过,京东东路官员的所作所为,就押上全部家当赌这一把,坚持不了太久,青苗法的弊端就会暴露出来。这样,王学士就会上门求助,那我们就能够趁机解决青州的问题。”

司马光道:“可如今看来,是我们快要坚持不下去了。”

张斐道:“青州押着不判,当然是坚持不下去,让钱庭长他们判就是了,一个个判,暂时是影响不了财政,同时还能收获民心,只要对方先出问题,我们稳住就是赢。”

形势比人强

慌!

司马光有点慌。

本次竞争,原本比得是谁得制度更加优秀,哪知道张斐刚回来,这画风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,直接开始比烂,看谁先暴雷。

这大起大落,着实有些难以接受啊!

这也有违他的政治理念啊!

亦非君子之争。

但形势比人强,这政法分离,导致司法不能干预行政,但问题的本身,又是在于行政制度方面的缺失,范纯仁他们可以轻易的做出非常公平、公正的判决,可是,怎么去执行这些判决?

虽然拖欠军饷,高利贷,都是律法所不允许的,但恰恰又是制度所默许的。

假设在河中府,元绛不调整政策,张斐那些判决怎么执行?

直接派法警去仓库里面抢么?

最好的方式,当然是公检法判了,然后官府就做出调整,但现在的问题是,青州官府是直接躺平,你罚,你随便罚,你罚多少,我赔多少,出问题你负责。

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,我只是一个执行者,我又无权改变任何制度。

司马光现在也想通了,他跟王安石是可以不共戴天,这是人与人的关系,但是司法和行政,是必须要配合,各司其职,这二者要是不共戴天,那这个国家就肯定完了,也是不可能的。

“唉。”

司马光叹了口气,“是我想得太过简单,我原本以为凭司法改革,肃清吏治,便能革除弊病。”

张斐道:“其实司马学士这么想,当然也是没有错的,只是司马学士忽略一点,就是吏治的腐败,是在于制度的不完善,而非是司法上的漏洞,那些吏有权无钱,这就是逼着他们去贪污受贿。”

司马光点点头,又问道:“也就是我们始终要与王介甫合作?”

张斐摇摇头道:“这一步不是错在我们没有追求与对方合作,司法是强调独立,而非是合作,我们是错在想用司法去直接干预行政,但这对公检法而言,又无异于自掘坟墓。”

司马光稍稍点头,突然偏头看向张斐,呵呵笑道:“上你这么多节课,还是未能弄明白法制之法和法家之法啊!”

张斐笑道:“思维习惯和行为习惯一样,都是非常难改。”

要真说起来,这场竞争,其实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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