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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4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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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难得出现这种醉到扶墙的情状。

扶他离开的人是红笑。

陈如故在宴席散后,被胡将军单独留下。他们聊了一会儿正事,又不可避免地提到夏之卿。这回夏家又立了大功,再次成为天子面前的红人。胡将军很有危机感。

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朋友,胡家和夏家表面和平,暗地里互相捅刀子。这次夏家大出风头,胡家自然不能甘心。

聊着聊着,胡将军便开始试探陈如故和夏之卿的关系。陈如故面色淡淡,只说是夏小将军认错了人,他们从未见过面。

胡将军表面上当然对自家参军表示信任,但背地里如何想,就不得而知了。

从胡府离开,天都要亮了。

陈如故步行出府,沿着少人的长街一路走。

走到中途,他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。

他没有回头,镇定地向前走着。

当拐进一个巷口后,跟踪着陈如故的人惊异发现,眼前人忽而消失不见。

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,无影无踪。

他们对视一眼,打了两个手势,又从巷子里退出去,到其他的地方找。

而陈如故则在他们离开后,从另外的巷口探出一步,目视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。

随后,他的身形再次隐没于夜色之中。等到下一次出现,就是在墨钓轩的门口。

陈如故从侧门进入,等进了院内,他周身有一层淡淡的烟气化开,露出了本来的样貌。

元鹤撩起衣袖,袖口濡湿,都是他倒的酒。

他似乎有些受不住满身酒气,准备沐浴更衣后再就寝,这时墨钓轩的一间房房门忽而开了。

“七筒,你回来了?”

“陶眠师父,”元鹤正色,转身行了一礼,“打扰您休息了。”

陶眠整晚睡得不沉。徒弟孤身赴宴,他心中挂念,这会儿平安回来,也算终于放下了心。

元鹤出门前,是陶眠用《天尽六变》,施加幻术,让除了夏之卿以外的人都看不见元鹤的真实容貌。

陈如故确有此人,他跟随胡将军行军打仗有年了,深得信任。

可惜这人嗜酒如命,不上战场的日子,经常深夜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。那夜他和三两朋友共饮,又喝得醉醺醺,从酒楼归家时,不小心跌入一条深不见底的河,溺水而死。

他的尸体是被元鹤发现的。那时元鹤正苦于没有突破口,让他以一个合理的身份出现在夏之卿的视线中,正好,这陈如故送上门来。

现在他的尸首还停在墨钓轩中,被陶眠用秘法定住,以免腐烂。

他还有用呢。

今日有点晚了,陶眠让元鹤先去休息,有事天亮再说。

元鹤没有睡懒觉的习惯,睡了一个多时辰,就和往日一样醒来。

墨钓轩还没开门,第一个中签的客人,要两个时辰后才能到。师徒二人吃了顿早饭,元鹤和陶眠简短地聊了昨天宴席上的事。

陶眠还有些乏困,打了个哈欠。他的腿上团着一只白兔,这是那天他从黑蛇口中救下来的食物。兔子有点傻,差点命丧蛇口,还不肯放弃嘴里那点干草,三瓣嘴蠕动几下,半点不耽误吃。

仙人不随便出手,但这种傻得出奇的值得出手。他拍拍大蛇的身子,让它把兔子吐出来。黑蛇本来只是吓唬这兔子玩,并没有真的打算吃它。

于是陶眠就把兔子养下来了。或许是因为傻,它乖得离谱,怎么揉搓都不生气。

现在陶眠抱着兔子,听徒弟描述宴席间众人的反应。说起夏之卿时,他哂笑一声。

“夏之卿过了昨夜恐怕就要做噩梦了。”

元鹤的目光落在陶眠怀里那只白兔,看它动得飞快的嘴,草料眨眼间消失。

“不出七日,‘我’就会死在夏之卿手中,人尽皆知。”

三支签

正如元鹤所言,那日酒宴后的第五天,陈如故被夏之卿邀到酒楼喝酒,三巡酒后,他和包括夏之卿在内的几位道别,独自一人离开。

结果第二天,陈如故的尸首就在护城河边被人发现,他是中毒而死。

备受器重的参军死了,胡将军正好借题发挥,硬是要夏之卿给出说法。更糟的是,在他们那天喝酒的酒楼,那套用过的酒具之上,还被查出了残毒。

最后夏家交出了一个侍卫顶罪。这侍卫和陈如故是同乡,自称嫉妒对方的好运气,年纪轻轻就做了参军。他知道陈如故有嗜酒的毛病,但酒量很差,所以在倒酒时故意抹了毒,将他杀死。

这事不能深究,否则就会引出更大的麻烦。衙门也就得过且过了。唯独胡将军三不五时还要拿这件事刺夏家一刀,意思是他知道真凶是夏之卿本人,那天他初见陈如故时的异样,所有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。

胡家和夏家本来就是表面关系,胡将军总是抓着此事不放,也叫夏之卿着实头疼。同僚之间的风言风语传得厉害,又说他好妒,又说他嗜杀,总而言之,没一句能听的好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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