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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1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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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“忠义军”不堪大用,频频逃亡,其余又多是辽国降军,如今深入宋境,后无援军,已是大有出工不出力的意思。

甚至有不少中低级将佐,和残辽暗通款曲,怎能教人不忧虑?

也幸好宋朝不曾趁机插手,老小两位官家,各有各的忙碌——

新任的小官家,悠游洛阳,乐不思汴,又诏令天下兵马,都往洛阳勤王,有兵的来兵,没兵的给钱,不理会的治罪。

卸任的老官家,更是微操频频。

老官家逃到润州镇江府后,眼见一时无忧,顿时故态重萌,暗悔轻易让了皇位,便把出太上皇的架子作威作福,将南面的赋税尽数截留,供自己修造宫殿、广纳美女、珍玩,又把各路勤王兵马都截停在身边,以为拱卫,真个是:暖风吹得官家醉,直把润州做汴州。

至于真正汴州,却是问都不问,任金辽于此做战场。

又有张叔夜一伙,当初城破时,奋勇杀入皇城救驾,不料乔道清施展惊天本事,卷了一干后妃皇子远去,空留一座皇城。

随后辽人日夜攻打,张叔夜拼死抵抗,十余日下来,双方都有些气馁。

却是张邦昌挺身而出,说服张叔夜道:“如今老官家在江南,小官家吃仙师救去不知其踪,你我死守于此,终有何益?便是你要做忠臣,也没必要让将士们平白送死,不如我去同辽人谈谈,放了我等离去。”

张叔夜思前想后,无可奈何,便任由他去谈判。

张邦昌走了秦桧门子,见到辽帝耶律淳,舌绽莲花,说出一番话来:“皇城高耸,广有积粮,贵军虽强,未必能轻破,如今金狗时时窥伺汴京,放着我等在内,你能安心?真若守不住时,我等一把火烧了皇城,你又能得一丝好处?不如放我等离去,皇城里面珍宝无数,便当买路钱也罢。”

耶律淳找来萧干相商,两个反复确认,得知皇帝家眷早已逃了,也自觉得鸡肋,遂答应了放行。

于是张叔夜领着其子张伯奋、张仲熊,还有丽景门守将“鳄霸”罗鄂,带着残军,趁夜离了皇城,被耶律大石引军“护送”出汴梁。

消息走漏,满城百姓皆大哭:“张知州也要弃我等而去吗?”

张叔夜闻言,唯以袖遮面,泪如雨下,出得汴梁,便即病倒。

他这一倒,张邦昌便做了队伍主脑,他们此时并不知小官家一伙在洛阳,于是径直南撤,去寻老官家。

这一行人好容易到了镇江,老官家听说皇城丢在张叔夜手上,怒不可遏,愤然道:“珍玩财宝,失则失矣,朕的数万卷藏书如何也不知带出?真正无能,无能之至也!”

当即将张叔夜免职下狱。

可怜张叔夜拖着病体日夜赶路,病势愈沉,如今被论罪下狱,正时内焦外迫,入狱不过三两天,便大口吐血,惨死于牢房中。

张伯奋、张仲熊兄弟得知,收拾了亡父尸骸,跪地大哭,两个嚎叫道:“吾父子三人,苦守皇城十余日,竟得此报,天公无眼也。”

这时张邦昌忽然转出,拉着二人道:“二位公子,吾这几日听人说,太上皇因陛下失了汴京,日日骂其无能,看这架势,竟是要复辟!”

二张闻之愈怒,都骂道:“这个昏君,他自无道,送了半片国家,如今尚有脸复为君王耶?”

张邦昌道:“噤声!如今皇城司指挥使葵向阳已赶来镇江府,道是潼关之外,尽为西夏攻取,小种相公死守潼关,西夏人兵锋直指太原,太原若失,黄河以北,皆非国家所有!”

二张大惊:“如之奈何?”

张邦昌却是早有定计:“这个昏君自是指望不上,我却打听明白了,小官家如今带了皇亲国戚,正在西京坐镇,西京左右皆敌,岂是立业之地?张某意思,我等干脆逃去西京,辅助小官家杀进汉中,占据蜀地,效法当年昭烈皇帝,如此以来,你兄弟二人,就是关羽、张飞!”

他正指点江山,忽然“鳄霸”罗鄂从角落钻出来,拉着问道:“那我是何人?”

张邦昌顺口道:“你是赵云赵子龙。”

罗鄂大喜,对二张道:“他说的有理,可同去。”

这大小张公子,武艺是极好的,却不曾继承老父的谋略智慧,一时被说动了心,都点头道:“既然昏君不辨忠奸,便去给他儿子效忠。”

原来张邦昌此人,乃是小官家从龙之臣,当初亲自扶了小官家登基的,因此也触了老官家霉头,把他做逃官论处,贬做城门小吏。

如今倒是正好借官职之便,暗地里开了城门,四个人四匹马,觅只船儿渡江,直奔洛阳而去。

汴京皇城既失,残辽再无心腹之患,开始主动进攻郑州,娄室正忧心之际,完颜骨赧寻来,这才晓得金帝阿骨打兵发三路,攻打黄崖关、杀虎口,又联合西夏出兵。

娄室听罢大喜,赞不绝口道:“不愧是我家陛下,动则有雷霆之威,既然如此,某家正好去同兀术会师,届时南下攻宋,还是北取山后九州,都是一念之间,何必在此同辽狗争些残羹剩饭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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