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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4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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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旗帜,与赵普作对,那王寅武也难免心头发虚,当然更重要的,还是刘皇帝的态度如何。

而一想到刘皇帝,王寅武这心头的忐忑,就更加重了。他这个武德使,与卢多逊如此勾结串连,武德司更逐渐成为朝廷党争的工具,参与到相权的争斗中,过去有所忽视,但反应过来之后,那种莫名的恐惧感是压都压不住。

蓦然回首,王寅武头一次清醒地认识到,自己犯忌讳了,而且足以致命的大忌!

当此之时,卢多逊若是发动“倒赵”,成功也就罢了,万一失败了呢?虽然卢多逊言辞凿凿,说得很自信,但依王寅武看来,卢多逊也没有十分的把握。

而一旦事败,卢多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,牵连出自己,那自己的下场,恐怕比卢多逊还要凄凉。因为,自己也犯了一条重罪,欺君之罪,当武德使罪犯欺君,那么可以想见会是怎样的结局。

赵普是那么好对付的吗?还有卢多逊所提及的赵匡义,以及他所说的外戚、勋贵们,那些人又能提供多大的助力?

最重要的,皇帝的态度如何?皇帝陛下的心思是那么好猜的?他当真对赵普不满了,你卢多逊是否太想当然了?

思考越深,想的越多,王寅武就越觉恐怖,汗珠不自觉地从额头滑落,青筋都不由露出。猛得掀开遮挡的帘布,王寅武扭身朝后方张望两眼,那艘画舫依旧安安静静地漂浮在河中,灯光晦暗不明,但王寅武总有种感觉,卢多逊依旧倚栏独立,注视着自己这艘轻舟。

此刻,王寅武真有股冲动,调转船头,回去见面卢多逊,好生劝说一番。卢兄,咱别搞事了,你当你的宰臣,我当我的司使,安享富贵,不是很好吗?

然而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冲动的念头,卢多逊是什么样的人,他多少是了解一些的,若是能够轻易劝阻得了,那就不是卢多逊了。

更何况,筹谋许久,准备了那么多东西,哪怕有些遮掩,又岂能天衣无缝。如今,卢多逊或许是箭在弦上,而他王寅武,又何尝不是骑虎难下。

上了卢多逊这艘船,哪里能够轻易下得了,他王寅武已经深陷其中,不可自拔,这或许也是卢多逊敢于如此与自己交心的缘故吧。

而思及卢多逊适才的表现,一方面是为了安自己的心,另一方面,又未尝没有警告自己的意思。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都逃不了。

人心从来都是最难测的,王寅武与卢多逊这二人,前一刻还在把酒言欢,此一刻已然有些离心背德了。

从靠岸登陆,到乘车回府,王寅武始终阴沉着一张脸,时而忧虑,时而恍惚。马车轻驰于开封平坦的石板街道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辗转穿过几座街坊,快至王寅武府邸时,他忽然唤道:“停车!”

车夫勒缰,策马随从的下属凑上前来请示。王寅武一时没有做出什么吩咐,躲在车厢内,犹豫良久,脸上露出少许挣扎,终于沉声道:“去赵相公府!”

赵普的府邸,坐落在皇城西南侧的延康坊内,离大内很近,是刘皇帝赏赐,为方便赵普进出皇城办公。

当朝宰相的府邸,自然独具一格,别有一番气度,虽然没有过于奢靡浮华,但威风十足,高门大户,让人向往。

虽至深夜,但府门前的灯光下,仍旧依稀可见几辆车驾,从早到晚,总是不缺登门拜访的人,哪怕大部分人都难以见到赵普,甚至连门槛都难以跨入,但拜谒者积极的热情却从未被浇灭过。

王寅武的车驾,在街道尽头停下了,远远地望了望赵府门前,眉头微凝,犹豫之色再度显露于他脸上。

“司使,要不要去侧门?”随从贴心地建议道。

王寅武张了张嘴,没有接话,抬起手,很快又放下,犹犹豫豫,踟踟蹰蹰,良久,别过头,肃声道:“不去了!调头回府!”

随从有些意外,但感王寅武那明显不妙的心情,也不敢再多嘴,恭敬地应了声:“是!”

马车施施而行,车轮滚压过地面,显得十分厚重,可与王寅武沉重的心情相较。再归府邸,这回王寅武下了车,但是,在府门的匾额下,又不由住步。

来回踱走一番,经过一场复杂的心理斗争,嘴唇都咬破了,王寅武终于下定决心一般,嘴里呢喃道:“卢兄,恐怕要向你说声抱歉了……”

大相国寺

夏日炎炎,东京的空气中都蒸腾着一股热浪,但炎热的时节并不能阻止信众的热情,大相国寺依旧是人声鼎沸,香客云集。

在取得刘皇帝的谅解,并且服从于朝廷法制之后,佛门在大汉又于悄然之间实现复兴。他们的生命力,总是那么顽强,来自世俗皇权的打压,也只是让他们消沉一些年月,然而只要头上束缚稍微松懈,他们又会再度抬头。

虽然佛门在当下的大汉,仍旧有着条条框框的限制,不论是佛寺数量,还是僧众数目,以及寺产僧田,都有设定了一条不可逾越的上线,乃至是佛家思想理论中,也不得不增添了一些服务于大汉朝廷、尊崇刘皇帝统治的内容,但到如今,也确实可以说,佛门已经成功度过那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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