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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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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值今日,这些地盘中,真正被大汉朝廷掌控在手中的,不过半数。河东、成德、河阳、东西两京畿并一些零散的州邑。

“陛下,皇后来了!”内侍的通禀声让刘知远回过了神。

有点意外,李氏谨守妇道,这理政之所,从来没有踏足过。摆手便吩咐着:“请进来。”

很快,李氏迈步走了进来,见着刘知远,直接行了个大礼:“臣妾参见陛下!”

此时的李氏脸上,全无平日里的温雅,面容冷淡,凤眉频蹙,有种雌威侧漏的气势。难得地见李氏有此等状态,看得刘知远心中直泛嘀咕。

含着笑,亲手扶起李氏,刘知远问道:“快起来。寻朕何事?观你面色怏怏,难道是谁惹恼了你,跟朕说,定然重罚!”

起身,李氏目光压迫向刘知远,声音微凝,直接问道:“陛下欲使我母子骨肉分离吗?”

刘知远一愣,脱口问道:“三娘,此言何意?”

“陛下难道还欲瞒骗于我吗?”李氏质问道:“听闻你要将二郎发配出京,难道要二郎远赴北方后,才告知我这个母亲吗?”

李氏很少发怒,但这一怒,那嗔目切齿的模样,便将刘知远给震慑住了。刘知远哪里会不知李氏其言所指何事,但闻她挑明,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,信口装傻:“哪有的事?定然有奸人在信口胡言,切莫轻信。”

李氏则吃刘知远这一套,与他对视着,强势地说道:“为家国天下,二郎已甘做退让,还有人欲行逼迫事?我不管那些外臣怎么说,若欲使我母子隔千山万水长相别离,我不同意!”

但闻其言,刘知远嘴角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苦笑,立刻矢口否认:“断无此事!二郎亦吾子,谁欲使我骨肉分离,我亦不饶他!”

“陛下此言当真?”李氏直勾勾地盯着刘知远。

刘知远掷地有声:“君无戏言!”

得到了刘知远的保证,李氏这才敛起气势,对他露出一道有如春天般温暖的笑容,躬身请罪:“妾身莽撞气急,言语有不当之处,还请官家恕罪。”

但见李氏恢复这低姿态,刘知远纵使心中有点气,又哪里怪罪得起来,叹了口气,扶着李氏的肩膀,温声说:“你我夫妻,何须如此?”

凤目四下扫了一圈,李氏仍是那个贤惠明理的皇后,后退一步,拜别:“官家忙于政务,妾身不便多扰,这便先行告退。”

“嗯,去吧。”

等李氏退下后,刘知远竟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。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。经皇后这么一番逼迫,他倒也不用纠结了,事实上,从他内心底,对让刘承祐出镇一方,也是有所犹豫的。

刘承祐出镇之事,就这么不了了之了,得知宫中的消息,他松了口气,至少不用他再多费脑子与精力了。原本,他都做好了准备,李氏若劝说不动,他便装病,刘承训都病了,还不允许他有个头疼脑热。只是,他似乎有些小看李氏对刘知远的影响了。

虽然轻描淡写地避过了此事,但刘承祐对杨邠,心中愈恨。以一个客观的角度,杨邠如此做,只是站在不同的立场行事,并没有大错,且也没把刘承祐往死里整。但是,刘承祐又岂会站到他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?

而杨邠那边,得知这个情况,却是暗道可惜。同时,忍不住连道了两句“妇人之见,牝鸡司晨”。当然,更让他感到郁闷的是,刘承训对此事,也是持反对意见。

准备杀鸡

天福十二年,是闰年,闰七月。

时间总能冲淡一切,随着第二个七月过半,中原的局势总算能用“平静”来形容了,虽然有些勉强。饿殍满州县,盗匪聚山林的情况仍旧没有得到多少改善,只是各州的地方官们,观望地差不多了,眼瞧着刘家在东京待住,局势短时间内不会有反复,于是“活”了过来,开始以“大汉”的名义统治士民。

秋意浓稠,中原各地稀拉的天地中,已然走向成熟庄稼,也带来了更多的希望。在官民期盼着希望的同时,花了两个多月在中原站稳的脚跟的大汉朝廷,终于有余力,将注意力投放到京畿之外,天下各州。

垂拱殿中,几名军政重臣并刘承祐俱在,同刘知远一道,议政。殿议主题只有一个:方镇。

随着禁兵的整编进入尾声,朝廷的底气也明显充足了,也有余力对其他州镇伸手指点了。或者说,需要立威,而立威的目标,也找到了那只最肥、叫得最响的鸡,杜重威。基本也在预料之内,诸节度中,只有杜重威在冒头。

“陛下,据各州报,前番调迁的各镇节度,相近者基本都已到州履任。路遥者,如青州、安州,尚在途中。”杨邠开始汇报着,说出一个好消息。

在上个月,开封局势稍有缓和之时,刘知远便降诏,对各道州的节度们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迁任,替换、对调。

宋、许、兖、徐、邓、襄、安、郓、魏、青等,中原、河北的节度,基本被换了一茬,这实则也算是基本操作。被调迁的那些节度,心里自然也不会乐意,毕竟被挪窝了嘛,不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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