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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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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典型的,就是那位权术大师嘉靖皇帝。

硬生生的就把自己没当过皇帝的老爹,给抬成了皇帝,还送进了太庙,这份能耐,简直让朱祁钰叹为观止。

重活一世,朱祁钰决定不耻下问,向自己的后辈学习。

要知道,那个时候嘉靖皇帝,就是在传位诏书上头做的文章。

当时武宗皇帝骤然驾崩,朝臣拟定的遗诏上头,只说了命朱厚熜嗣位为帝,入奉宗祧。

按照朝臣的本意和礼法的要求,这个嗣位,应该是以武宗皇帝之弟的身份,嗣的孝宗皇帝法统,这样才名正言顺。

但是嘉靖皇帝硬掐着遗诏上头那几个字眼,非说遗诏上只说让他继位,没说让他入嗣。

换句话说,他认为皇帝的意思是让他继承大统,不是继承皇嗣,也即所谓的“继统不继嗣”。

这虽然是在胡搅蛮缠,但是也不得不说,逻辑上没有问题,的确是诏书上头有漏洞。

所以这一世,朱祁钰有样学样,决定从一开始就从诏书上做手脚。

那个时候,嘉靖皇帝的大礼议为什么能成功?

还不是因为,他先登的基,待坐上了皇位,名分定了下来,才在奉嗣太庙的时候开始发难。

换句话说,先稳住了自己的地位,再胡搅蛮缠,才能成功。

就跟朱祁钰现在一样!

他早不发难,晚不发难,就卡着昭告群臣但未行登基大礼的时候发难。

说白了就是看如今大局已定,这帮朝臣已经反悔不了了。

重活一回,他当了这么久的贤王,今儿就要好好胡搅蛮缠一回!

场面一下陷入了僵持当中。

群臣显然也没有想到,一向顾全大局的郕王,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坚持。

半晌,还是于谦站出来道:“殿下临危受命,乃为国之举,天位既定,宁复有他?即便天子归来,亦当为太上皇,名分在此,殿下何必疑虑?”

其他大臣没有说话,但是也眼巴巴的望着朱祁钰,指望这位主儿,别这么拧了。

这会闹什么呀……

然而朱祁钰很显然不打算随他们的意,怫然道:“尔等既言名分已定,不复有他,诏书当中自当是禅位,而非嗣位,本王顾念大体,为国家计,难道尔等却陷本王于险境不成?”

不管他们怎么说,朱祁钰就揪着自己怕死这一点说。

不用禅位的说法,有朝一日,别人逼他还位,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?

群臣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
这位郕王殿下,这也太杞人忧天了吧!

这种事情,可能发生吗?

众人心中暗自腹诽,但是面上却不敢说出来,只僵在当场,没人说话。

见此情况,朱祁钰站了起来,怒道。

“我为宗室,本无意大位,实则国家危难,圣母诏命,又有尔等立劝推之,方有此议,如今尚未举行大典,尔等便如此欺我不成?”

这话就没法接!

越说越离谱了……

要说这皇位是他们力推的,还说得过去,但是要说您自己没点念想,谁信啊?

那帮勋戚无利不起早,没得到许诺,会站出来提议另立新君?开玩笑呢!

至于说,朝臣欺负他,难道不是说反了,是郕王殿下您在给朝臣们出难题吗?

但是话赶到了这,他们再没表示就不合适了。

于是吏部尚书王直道:“殿下何出此言,臣等一心为国,何敢欺殿下?臣等所虑者,实为如今朝局危难,当从速行礼,不宜久拖,若改为禅位,恐宫中太后不满,再生反复,如此则令社稷不安,人心动荡,断无不敬殿下之意。”

文臣别的不会,甩锅可是个中能手。

不说自己,就把孙太后搬出来当挡箭牌。

朱祁钰一脸惊讶,道:“那倒是本王错怪诸位了,不过刚刚内阁已然有言,此份口诏,是太后娘娘为法统正宗所授意而出,她老人家何以会有不满?”

明知故问……

内阁大臣陈循开口道:“殿下,若行禅位之事,则恐对今上声名有损,太后岂能同意?况,若殿下继禅位法统,则恐圣母忧虑东宫太子地位不稳,平白令殿下与圣母生出嫌隙,反倒不美。”

这番理由倒是站得住脚。

但是朱祁钰却冷笑一声,反问道:“土木之事,早已经传的满朝皆知,皇帝声名有损,岂在今日?”

一句话怼的底下人没脾气。

这话对吗?当然对。

土木之事传出来之后,朝野上下虽然没人敢说,但是心里头都在暗自埋怨皇帝,这早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秘密。

但是私下议论,跟朝廷自己承认,能一样吗?

没等他们想出说辞来应对,朱祁钰便又道:“何况禅让之礼,乃古之贤君所为,何以到了尔等口中,便成了见不得人的事?”

得,这把上古贤君都搬出来了,他们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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