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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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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时父亲尚在时就曾跟她说过,玉石是天地幻化而成的产物,天生便赋有灵性,工匠不过是将本就赋有灵性的玉石打磨雕刻成喜欢的模样,赠予喜欢的人。

是以秦桢一直都觉得,心念着心悦之人而造出的玉饰,赋有灵性的玉石会将那份心悦传递给那个人。

可她忘了,那个人并不在乎她送什么,也不需要她送什么。

什么贴身携带的玉饰,不过是她在异想天开罢了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时,秦桢微微挺直身站了起来,恰如往日那般挺着身躯看向来人。

好在来人是闻夕,匆匆赶到搀着秦桢的手,瞥见她被泪水浸湿的双颊时愣在原地,“少夫人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秦桢道。

不过就是被心上人如同凌迟般扎她的心而已。

这有什么呢,又不是没有经历过。

秦桢取过帕子擦拭过脸颊的水光,心中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嘴角扯出些许笑意,她侧眸看向闻夕,如同没事人般地问:“表姑娘在何处。”

“奴婢寻了人将表姑娘送去夫人身边了。”闻夕道,担忧地打量着眼前人,适才鹤一等人守在凉亭两侧她并没有听到凉亭内的谈话声,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“少夫人……”

“闻夕。”秦桢截断她的话语,泛着绯红血丝的眼眶已没了水光,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现在回府将鹤一送来的那块原石送来谭府,亲手交给谭仪筱。”

闻夕怔忪在原地,“那是世子送您——”

说着说着哑住了声,双眸对视间往日波光粼粼的神色消散于冬日,仅剩下点点漠然。

是啊,那是沈聿白‘赠予’她的,这点秦桢自然知情。

可是她不想要了。

如他所愿,赠予更加需要这块玉石的人。

秦桢眼眸被树梢上的积雪恍了眼眸,刺得眸中再次盈起了水光,她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眸,神色自若地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。

听到点儿风声的乔氏就在正厅门口站着,虽是在和其他家夫人闲话但眼神是始终望向其他地方的,是以视线中出现熟悉的身影时,她寻了个由头离开。

看到乔氏眼神中的担忧秦桢就知她或许是听说了什么,也不愿她再次为自己操心,故而微微扬起唇梢,“母亲。”

乔氏目光上下丈量着眼前人,对上那双稍显红润的眼眸时,心中沉了几分,“那浑小子又怎么你了?”

秦桢还是头次见她如此生气,甚至连‘浑小子’都用上了。

但她宛若没事人样地挽上乔氏的胳膊,道:“没有什么事情,就是块玉石而已,是我自己失了分寸。”

乔氏不信。

秦桢微微抿唇往后退了步,笑意吟吟地对着她撒娇道:“您好生瞧瞧,我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。”

眸中盛满笑意的秦桢恰似这世间最为瞩目的存在,但乔氏和她相处多年,自然是瞧见了笑意下蕴藏着的难过。

不过这儿确实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。

而后的个把时辰中,秦桢神情变都没有变过,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地和众位夫人小声闲谈着,或者是随着乔氏一同去贺喜。

席间再次遇到沈聿白时,她也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
远远的,沈聿白望着她略含笑意的眼眸,指节不轻不重地叩着桌面,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着乔氏和众世家夫人交谈。

被狠狠掐了一把的章宇睿瞧见他这样‘啧’了声,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“谭家姑娘打着舒墨的名号来抢这块玉石,想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你又何必这么逼迫秦桢。”

“不过是块玉石而已。”沈聿白收回视线端起酒盏饮了些许。

谭仪筱能打着公主的名号来宫中必然是清楚的,不然她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地行事。

对于他而言,玉石只不过是玉石,京中也不乏有上好的玉石。

沈聿白指腹不疾不徐地摩挲着酒盏上的纹路,侧眸睨了眼好友,“你那儿还有没有差不多成色的玉石,送块来给我。”

被坑了一把的章宇睿正要开口,余光瞥见鹤一匆匆而来,止住了嘴。

“大人。”鹤一近身,“夫人身边的闻夕已经将玉石赠予谭家姑娘了。”

沈聿白摩挲着酒盏的动作微滞,抬起眸寻着那道轻薄的身影。

谭家此次举办的宴席邀请来的世家不少,前来和乔氏打招呼的夫人也不少,秦桢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。

席间有人提及不日后就是冬至时,她才恍如隔日似地回过神来。

本朝的冬至有祭祀天神、人鬼一说,而对于秦桢而言,那是她彻底失去双亲的日子。

娘亲逝世的那日就是冬至时节,那日年岁尚小的秦桢提着小竹篮和伙伴们前往热闹市集中玩耍,谁知回到家中时便瞧见娘亲倒在血泊之中,在她身侧落着开了刃的小刀,茶几上躺着一份信件。

她的娘亲是自尽的。

还没有等小秦桢反应过来,远在百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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