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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6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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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阿加笑道:“你笑岔气了吧?”

乐园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病阿加问:“那么,你还记得什么呢?”

乐园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,只能问: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

病阿加说:“我问你,你还记得什么?”

乐园还是没听见,而且懒得再问了,病阿加也就不再说,只是看着他在地上翻来覆去,忽然站起身来,从旁边翻出来一个药瓶子,找出一点药丸,塞到乐园的喉咙,对他说:“安静一点,吃下去就会好起来了。安静一点,很快就好了。别担心,明天早上还得起来上课呢。”

乐园眨了眨眼睛,两眼一翻,被药丸哽住,病阿加抱住乐园,拍了拍他的后背,又给他一点水,他就把那颗药丸吞下去了,愣住半晌,砰的一声,摔在地上,闭了眼睛,现在还没有睡着,蜷缩成一团继续翻滚,直到他一头撞在地上,总算是安静下来。

病阿加给乐园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,再给他拍了拍枕头,拉扯一下被子,坐在旁边,笑道:“你当我没有听过书?我虽然没有看过,也不见得认识两个字,但也不是蠢货,你想说什么,我已经听出来了,不过,再问你一次,只怕你是不认的,不问也罢了。

有些人确实是脑子有病,管他们做什么?

他们总是喜欢推卸责任的。

谁叫你没有钱,没有后台,还长得不够好看又不会说话?他们总是可以找出无数的理由来贬低你折磨你,你要是听了一个字,就算是着了他们的道了,骂出来也好,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,就算是被人听了,那又怎么样?

总不至于,需要别人变成哑巴。

要是一个地方,需要人当哑巴才能继续活下去,那就毫无疑问了,必定是个垃圾场,多余的想法,什么都没有。是不是?

水浒传里面,宋江被发配之后,在脸上刺青,喝了酒,在酒楼上写了两首诗,诗里面有两句话说,他日若遂凌云志,敢笑黄巢不丈夫。

可是呢?

转头,自己喝醉了酒,淋了雨,回家之后就忘记了。第二天起来,发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,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。

若真只是做梦也就罢了,偏偏不是,后来还被人看见了诗句,往上一说,就得了一个造反的罪名,你说好笑不好笑?我知道你的意思,你是来讲笑话的,也是真好笑,但是,这笑话实在可悲,你要是有别的笑话,下次换一个吧。

不然啊,听起来就叫人难过。

说来也巧,你是没有喝酒,但你也淋了雨,你是没有被刺青,但也被抓过,这也罢了,你不曾写诗,大概也是不会的,偏偏你念出那些不该说的东西来,你知道这叫什么?这叫明知故犯。你是在干什么呢?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?这可不是忘了就可以的事情。

有些人喜欢多管闲事,偏要管到你的头上,砍了你一刀,你又怎么样呢?你不能提着刀回去把他们都砍了,他们骂你,你也只能唾面自干,你说这是为什么?你又不是天生来挨打挨骂的,是不是?偏偏他们要找你的麻烦,这倒是应了你的话了。

有些人是看不得别人好,偏偏你还没好起来,这算什么?

这叫屋漏偏逢连夜雨,船迟又遭打头风,麻绳偏挑细处断,厄运专找苦命人。

问题在于,你又实在是比不得那些更苦的人,就算是要说倒霉,你也比不过他们,这就是,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,安慰自己是不足够的,要去辱骂别人,偏也骂得不够,什么都不够,要说苦闷,不能说没有,可也不能说有许多,因为总有人比你更糟糕,好像你已经过得够好。

实际上呢?

你好不好,恐怕没有人比你自己心里更清楚,但那些不清楚的人又要仗着不要脸来找你的麻烦,自以为非常清楚你的心思,你说,又叫人怎么高兴起来呢?

这些也罢了。

世上那些多管闲事、孤陋寡闻还自以为是的人,不仅不是没有,而且有许多,多到一种往前一步就被堵住的感觉,很不好过吧?

他们自己不知道,这也不知道,那也不知道,见你说了他们不知道的,他们自己不能理解,就说是你的错,你知道这像什么?

哥白尼提出日心说的时候,许许多多的人不承认,这些人有位高权重的,有没钱没势的,或许是单纯看笑话,也有可能是真心实意以为该死,但后者比前者更可恨一些,因为他们坚定不移地相信错误的知识,并将这种错误传递下去,一层又一层,一个又一个,一代又一代。

只能说,可笑可怜可悲,尤其可恨。

该死。

那些人聚集起来,把哥白尼杀了,但他们不承认也没有用。”

次日, 乐园一起来,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,好像脑子变成了被人一勺子一勺子挖干净了的椰子,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壳, 轻轻一敲就会完全碎掉, 掉得满地都是捡不起来的小碎壳子。

病阿加问:“出去洗漱吗?等会儿就应该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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